夜渐深了,耳畔的雨声不知何时也已变得微弱,哗啦哗啦的暴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,雨点打在头顶的枝枝叶叶上,传开了空旷清晰的回响,仿佛其实是一整个森林在低吟,而不是一片树叶的声音。
火堆还在燃烧,但是十分微弱,仅能传递有限的光亮,甚至远不如黑色提灯里摇曳的烛光。一个人影悄悄地从熟睡的同伴中间爬起来,抓起提灯,回头看了一眼,发现没有惊动任何人后,才悄然松了口气,蹑手蹑脚地往这个简陋的临时营地外走去,来到了一棵苍老挺拔的古树下。
粗壮扭曲的气生根凸出地面数厘米,底下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层,但都被雨水打湿了。少女并不嫌冷,伸手擦了擦树根,拭去脏污的痕迹后,转身轻轻坐下。虽然早有准备,但那一瞬间贴着裙子传过来的寒意还是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。
这世界上最寒冷的体验并不是在暴风雨中毫无遮挡地淋湿、也不是赤身露体地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,而是躲在最温暖的地方,用衣物将自己包裹得很紧,